拍卖行新来的鉴定师摔碎了价值百万的手表,老婆二话不说替他付了赔偿款。
他发微博炫耀:【见过风雨才能见彩虹。】
【谢谢老板的慷慨解囊,我会更努力的!】
助理把这条微博转发给了我。
我给老婆发去消息:【听说有人把周总的手表摔了?赔了多少钱】
【没多少,小钱而已。】
【一百万是小钱?我给你一分钟,立刻给我转账三千万过来。】
良久,她才回了我的消息。
【别开玩笑了老公。】
下一秒,她就收到了我发给她的照片。
上面是她最珍贵的玉镯,被我砸的粉碎。
正好三千万。
......
乔晚棠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。
“傅寒川!你知道这只镯子全世界只有一只吗!你在发什么疯!”
“你和我吼什么?我觉得我的消息说的足够清楚了。”
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。
“你已经超时了四十七秒,我现在就在你的车库里,你知道后果。”
乔晚棠立刻挂了电话,不到一分钟,我就收到了三千万转账的消息。
我看着手机银行里多出的三千万余额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,将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发了过去——她那辆限量版法拉利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车头特写。
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打了进来。
"傅寒川!"
乔晚棠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"你知不知道那辆车我花了多少钱才——"
"知道啊。"我打断她,"三千八百万,上个月刚从意大利空运来的。"
“心痛吗?心痛就记住了,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。”
乔晚棠像是气狠了,一言不发的挂断了电话。
我耸了耸肩,我知道她生气了。
但是我不在乎。
商业联姻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感情,有那算是幸运,没有感情,那也没关系。
我和乔晚棠是三年前相亲认识的,对彼此的家世长相都还比较满意,但也没到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,不到半年我们就顺利领证结婚。
结婚当晚,我们默契的回了各自的房间,甚至还在楼梯上分开时礼貌的说了再见。
婚后整整一年,我才和乔晚棠同房,还是因为两个人喝醉了酒。
乔家的拍卖行是百年望族,在拍卖界稳坐头把交椅,家里的规矩比故宫的藏品目录都厚。
而我家是这几年才起来的新秀,我爸早年在海外闯荡,回国才洗白上岸,没有乔家那些规矩,甚至还有些江湖气。
所以我才不在乎乔晚棠到底爱不爱我,我们都不是会为了爱情放弃利益的人。
但这次这个鉴定师踩到了我的脸上炫耀,我绝不会忍气吞声。
我决不允许有人明晃晃的抢我的东西,看一眼都不行。
但是我知道,乔晚棠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。
果然,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兄弟陆骁的消息。
“寒川,今晚宴会你老婆怎么带了个生面孔来?”
我点开手机,上面是一张照片。
背景我很熟悉,是乔家的拍卖行明德堂专门招待VIP客户的莱茵公馆。
乔晚棠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,身穿一身豪华到夸张的礼服,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,花了大力气好好打扮了一番。
"啪"的一声,我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。陆骁发来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:
【这小子胆子不小啊】
【居然敢戴着你家晚棠赔的手表招摇过市】
【等等...这手表不是碎了吗?】
我点开纪沉的微博,看见了他刚刚发布的照片。
他挽着乔晚棠的手臂,在霁月轩的水晶吊灯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照片配文:【感谢乔总带我来这么高级的场合~】
而最刺眼的,是他手腕上那只本该"摔碎"的手表——就是上周乔晚棠替他赔了一百万的那只。
我想起半年前,乔晚棠的那个助理,他不过是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往乔晚棠身上靠了靠,第二天就被当场开除。
当时乔晚棠怎么说的来着?"乔氏不需要不懂分寸的员工。"
现在倒好,纵容一个小鉴定师把合照发到微博上,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戴着"已碎"的百万手表。
我直接拨通乔晚棠的电话。
响了七声,转入语音信箱。
"很好。"
我冷笑一声,点开微信:【乔总带鉴定师参加VIP晚宴,不需要跟丈夫解释一下?】
我给陆骁发去消息:【姓乔的有没有看手机?】
陆骁的信息秒回:【她看了手机,但没回复,你跟她兴师问罪了?】
我又给乔晚棠发去了消息:【回话,我知道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。】
这条消息依旧如同泥牛入海,乔晚棠依旧没有回复。
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十秒钟内如果我没看到你的信息,后果自负。】
窗外雨点开始敲打玻璃,我走到书房,从保险柜里取出那本已经有些发黄了的日记本。拍了张照片发给乔晚棠。
乔晚棠立刻回了消息。
【傅寒川,你想干什么?】
陆骁的消息立刻发了过来。
【哇塞寒川,姓乔的脸都白了!你给她发了什么?】
我笑了笑,给他发了个表情包:【请你看场好戏!】
日记本是乔晚棠的白月光许昭留下的,扉页上写着一行字:给十六岁的晚棠,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。
那是他暗恋乔晚棠的心情日记,本来是打算在告白时交给乔晚棠的。
但在告白之前,他和乔晚棠一起被人绑架,为了给乔晚棠争取救援的时间,他在乔晚棠面前被绑匪活活虐杀。
这本日记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,乔晚棠把它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。
想到这,我才恍然大悟,纪沉长得和那位白月光有三份相似。
我不禁有些好笑,乔晚棠真是越活越回去,还玩起替身这种恶心人的把戏来了。
【你别碰它!有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!】
连珠炮一般的消息不停的发来,看来乔晚棠真的很紧张这本日记。
【现在,给我打电话。】
下一秒,我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。
"开免提。"我平静地说。
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声,然后是乔晚棠压抑的呼吸:"...我在应酬。"
"我说,开、免、提。"
一阵沉默后,扩音器打开的提示音响起。背景音里觥筹交错的声音戛然而止,显然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。
"很抱歉打扰各位。"
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达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,"我是乔晚棠的丈夫傅寒川。"
我能想象此刻的场景——那些衣冠楚楚的宾客们举着香槟,错愕地看向主桌。
纪沉一定还维持着那个矫揉造作的微笑,只是嘴角开始发抖。
"我妻子今晚本该和我出席这场晚宴,但我没有收到任何今晚晚宴的消息。"我慢条斯理地说着,指尖抚过日记本泛黄的页角。
“寒川,你冷静一点,我和他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,你不要误会。”
“是吗?谁家领导会给下属送一百万的手表?”
“我不在乎你们到底有什么龌龊。”
"现在,乔晚棠,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,扇他两个耳光。"
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"你疯了?"乔晚棠压低声音。
"你可以拒绝。"我翻开日记本中间一页,"我记得这页写的是他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?'晚棠弹钢琴的样子真好看,我偷偷拍了照片藏在日记本里...'"
"够了!"乔晚棠的声音突然放大,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。
"啪!"
清脆的巴掌声通过话筒传来。
"啊!"纪沉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。
"继续。"我说。
"啪!"
第二下更重,我甚至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——可能是那只手表。
电话那头一片死寂。
我满意地合上日记本:"很好,"
挂断电话后,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。
我想起三年前我们的婚礼,乔晚棠在交换戒指时连笑容都像是丈量好的弧度。
两家老爷子握手时说的"强强联合",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。
这段婚姻从来就不是童话。
她是乔家培养的完美继承人,我是傅家打磨的鉴宝机器。我们像两件被摆在展柜里的古董,标签上写着"门当户对"。
手机震动,是陆骁发来的视频。
画面里纪沉捂着脸冲出宴会厅,乔晚棠面色铁青地跟在后面。
视频最后定格在一个特写——那只"价值连城"的手表,碎得比上次还彻底。
二十分钟后,门铃响了。我透过监控看到乔晚棠站在门口,衬衫领口歪斜,眼底翻涌着我熟悉的暴怒。
我按下通话键:"车库等着。"然后关掉显示屏。
让她多淋会儿雨吧。毕竟,打湿的凤凰,还不如一只落汤鸡。
陆骁还意犹未尽,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“太精彩了吧!你到底给她发了什么?教教我呗,我也想学去管我老婆去!”
我笑了笑:“没什么啊,你不在乎她自然就能管住她。”
听到这话陆骁嘁了一声:“那我肯定不行。”
他当然不行,他和他妻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两人从读书的时候就天天黏在一起,如胶似漆了那么多年,恩爱的和连体婴一样。
“不过你今天这么整姓乔的,她不会回去找你麻烦吧?”
“找我麻烦?”我冷笑了一声。
“她带着纪沉招摇过市,我都没找她麻烦呢。”
身后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,我回过头,是浑身湿透的乔晚棠。
她脸色难看,开口就问到。
“我的日记本呢!”
我不说话,挂断电话看着她的眼睛。
她瞪着眼睛和我对峙,最后还是败下阵来,颓然的坐在沙发上。
“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......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是我让你当众丢脸吗?你还是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吗?”
乔晚棠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你想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,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但是我问你,为什么你之前的那个助理只是往你身上靠了靠,你就开除了他?”
“你给他送价值百万的手表,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?”
“乔晚棠,你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。”
“你对他的步步纵容,才是他敢挑衅我的原因。”
乔晚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我步步紧逼。
“我看了他的简历,他没有任何做鉴定的经验,是怎么进拍卖行工作的?”
“乔晚棠,你在用他怀念你的白月光,你在他身上找到了精神寄托,你在怀念和许昭一起的时光,我说的对不对?”
乔晚棠终于控制不住情绪,将脸埋进了手掌中。
“寒川你别说了......你别说了......”
我拨开她的手,捧起她已经泪流满面的脸。
“晚棠,我爱你,所以才会因为这些事伤心愤怒,你爱我吗?”
她轻轻的开口:“爱。”
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,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那本日记,轻轻放在乔晚棠的怀里。
“我爱你,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最珍视的东西,但同样的,晚棠,我不会无底线的爱你,不要再让我失望。”
乔晚棠一把抱住了我,她猛然将我扑进床榻。
战栗感顺着脊椎炸开,我不受控制地轻颤,这反应似乎刺激了她。昂贵的真丝睡衣在她掌下发出撕裂声,赤裸肌肤相贴的瞬间,我尝到唇齿间蔓延开的血腥味。
"记住..."我扣住她后颈的指节发白,在她耳畔喘息,"你只有这一次机会。"
她回应我的动作近乎凶狠,喉间滚出沙哑的承诺:"不会再有下次。"
纪沉被乔晚棠在客户面前扇了巴掌的事不胫而走。
他的待遇在拍卖所急转直下。
没有人会当面说他一个字,但越来越边缘化的工作内容,周围人看着他时那种微妙的眼神,都让纪沉明白,自己的得意日子到头了。
拍卖行本来就是天底下最会看脸色的行当,在纪沉的过失处分处理意见递到乔晚棠办公室,她毫不犹豫的签字之后,这种排挤就变得越来越明显。
纪沉从鉴定师被降职成了鉴定师助理,和他的职位一同降下来的,还有他的工资待遇。
他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,大错小错不断,终于到了离职的标准。
乔晚棠的助理主动给纪沉发了解约合同。
但我没想到,他居然还能翻出花来。
灯光透过落地窗,在乔晚棠的办公室洒下一片冷白。
纪沉站在乔晚棠的办公室里,身上那件棉麻质地的衬衫与整个办公室的现代风格格格不入。
衣摆处手工刺绣的雏菊已经有些脱线。
这是他花了三个晚上,对照着许昭生前照片一针一线仿制的。
"乔总..."
他声音发颤:"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..."
乔晚棠站在窗前,背影僵硬。
窗外雨丝斜飞,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泪痕。办公桌上摆着人事部刚送来的辞退通知,鲜红的公章像道未愈的伤口。
"她们说...说我不符合岗位要求..."
纪沉突然抬起脸,泪水冲花了刻意模仿的淡妆,"可是上周您还夸我鉴定的那幅吴昌硕很专业..."
"您知道的,我妈妈还在医院..."
纪沉趁机抓住她的袖口,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,"如果我失业了,她的化疗费...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,求您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吧。"
窗外一道闪电劈过。
乔晚棠看着眼前这张与许昭三分相似的脸,恍惚间又回到那个仓库。
她面色铁青的冲进助理的办公室:“谁给你的权利干涉人事的工作!”
“给你发薪水的人是我,你竟然反过来用我给你的权力来对付我的人,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”
助理不卑不亢的反问:“乔总,谁是你的人?”
乔晚棠脸色更加难看,她低吼到:“你不用干了,现在就给我滚蛋!”
这天,乔晚棠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。
"傅寒川!"她猛地提高音量,"你非要赶尽杀绝?"
我的宝石鉴定柜被整个掀翻。
珍藏的缅甸鸽血红在波斯地毯上滚落,切割刀扎进真皮沙发。
乔晚棠踩着一地狼藉逼近我:"你以为砸几块表、毁几辆车就能掌控我?"
“我告诉你!纪沉不会离职!从今天开始,他就是我的助理!”
“你别以为我们结婚了你就能为所欲为!”
说完,她就摔门离开。
我面无表情的目送她离开,蹲下身,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。
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在碎钻上,像开出了一朵花。
乔晚棠,既然你和我翻脸了,那就别怪我绝情了。
乔家老宅的客厅里,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洒在欧式真皮沙发上。
我微微垂首,让发梢恰到好处地遮住半边脸颊,缠着纱布的右手刻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纱布边缘渗出的一抹暗红,在米色沙发衬托下格外刺目。
乔父在客厅来回踱步,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。
乔母紧挨着我,目光落在我包扎的伤口上,心疼与愤怒在眼底交织。
一小时前,我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杀到了岳丈家。
医生心领神会的给我开了诊断说明。
"再深半厘米就伤到肌腱了。"
现在麻药渐退,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,反倒让我的表演更添几分真实。
我红着眼睛,一字一句告诉他们。
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,为了一个酷似初恋情人的鉴定师,不仅在公司公开护着他羞辱我,今天更是亲手划伤了我的手,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我。
说到最后,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。
这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彻底点燃了老两口的怒火。
"我不管你现在躺在哪个男狐狸精床上,"
乔父对着电话怒吼,"半小时内不滚回来,你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!"
"寒川啊..."
乔母紧紧搂住我,声音发颤。
乔母突然握住我冰凉的手,她掌心有常年练钢琴留下的薄茧,"妈给你保证,乔家只认你这一个姑爷。"
我靠在她肩头佯装落寞,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场戏唱得更精彩。
放着现成的王炸不用,去跟个野路子拼演技?
我可没那么天真。
作为乔家光明正大的女婿,我手里攥着法律文书、岳丈支持、商业联姻三张王牌,更别提还有个护犊子的爹正摩拳擦掌。
"爸您先别出手,"
我拦住电话那头杀气腾腾的父亲,"要是连这局都赢不了,到时候您想怎么收拾乔家我都绝不拦着。"
窗外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,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。我望着玻璃上渐渐密集的雨痕,心中揣摩着待会看见乔晚棠要说些什么。
玄关处突然传来开门声。
我抬眼望去,差点没绷住嘴角。
乔晚棠这个蠢货,居然真把纪沉给带回来了。
乔家老宅内,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
乔晚棠刚踏进玄关,就被这压抑的气氛逼得收敛了几分戾气。
"爸,"
她松了松衣领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。
"我正在开季度总结会,您这么急叫我回来到底..."
"放屁!"
老爷子直接拍案而起,震得茶几上的茶具叮当作响。
"什么季度总结要晚上九点开?你把参会人员的名单给我列出来,我现在就挨个打电话确认!"
乔晚棠顿时语塞。
她哪有什么会议,分明是刚和纪沉在那家新开的米其林餐厅共进晚餐。
可惜那小子发的朋友圈早被我截图发到了家族群里,此刻正明晃晃地躺在岳母的手机相册里。
"怎么不说话了?"
老爷子步步紧逼,西装袖口擦过水晶吊灯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"动手打老公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?"
"我打他?"
乔晚棠这才注意到我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臂,眼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"傅寒川,你演够了吗?"
我别过脸去,任由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。
"对...你没打我。"这句话就像按下了一个开关,老爷子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鲜血立刻从乔晚棠的鼻腔喷涌而出。
纪沉惊叫着掏出手帕,却在岳母刀子般的目光中僵在了原地。
"当着正室的面就敢这么殷勤?"
岳母攥得我手指生疼,"乔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!"
纪沉慌乱地后退,却被乔晚棠猛地拽住手腕:"我们之间清清白白!"
话音未落,第二个耳光已经带着风声落下,鲜血溅在意大利进口的云纹地砖上,开出一朵朵刺目的花。
"烛光晚餐也是工作需要?"
岳母抄起水晶烟灰缸就砸了过去,纪沉适时发出一声痛呼,立刻招来岳母的冷笑:"还没碰到就喊疼,这狐媚功夫倒是专业得很。"
乔晚棠胡乱抹了把鼻血,突然拽着纪沉就往门外冲。
"既然你们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女儿,这日子不过也罢!"
在老爷子砸碎古董花瓶的巨响中,我缓缓抽回被岳母握得生疼的手:"爸,妈,她既然说我是外人...这婚,我们离了吧。"
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乔氏集团的大堂,总助刚踏进公司大门,就撞见了春风得意的纪沉。
"哟,这不是被辞退的前总助吗?"
纪沉扬起下巴,语气里满是轻蔑。
"乔总说了,像你这种不懂规矩的人,永远别想再踏进乔氏一步。"
话音未落,他的表情突然僵住,慌忙低头行礼:"先、先生好!"
我踩着皮鞋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。
"这位现在是傅氏集团的执行副总裁,我的全权代表。你一个区区鉴定师,也配在他面前大放厥词?"
"去告诉乔晚棠,"
我看了眼腕表,"十五分钟后,会议室见。"
纪沉强撑着笑容:"先生,乔总马上要主持董事会..."
"那就让她把董事会推迟。"
我打断他,"我是来谈离婚的。十五分钟见不到人,明天法院见。"
在众目睽睽之下,我轻轻拍了拍纪沉的脸颊。
"加油啊,总裁先生的位置我让给你了。至于能不能坐稳..."
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"就看你的本事了。"
十分钟后,乔晚棠阴沉着脸推开会议室的门时,我已经让人事部当场开除了那两个整天围着纪沉转的马屁精。
"傅寒川!"她咬牙切齿,"你非要闹到公司来?"
我没有答话,身旁的总助将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:"乔总,请过目。"
乔晚棠盯着文件,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:"你疯了吗?就为了纪沉?"
"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"
我点了点协议,"离婚不影响合作项目,但年底分红我要多拿五个点。"
"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,你就要离婚?"
"乔晚棠,"我冷笑,"我给过你机会了。"
"啪!"她一掌拍在会议桌上:"我说过多少次了,我没有出轨!"
"我知道啊,"
我点点头,"你现在确实还没越界。但..."
我直视着她的眼睛:"我觉得你脏了。"
"百万名表说送就送,重要场合带他出席,烛光晚餐成双入对,连回老宅都要形影不离。他的每一条朋友圈你都会点赞,全公司都在传你们的绯闻,你却视而不见。"
"如果换作是我和别的女人这样,你会怎么想?"
我看了眼时间:"赶紧签字吧,我还要去幼儿园看孩子。"
"什么孩子?"乔晚棠猛地抬头。
"你失忆了。"我平静地说。
她立刻想起上周她出车祸从医院醒来后,我每次想要找她谈事被她匆匆拒绝的样子。
"别多想,"我打断她的回忆,"孩子不是你的。"
"胡说!怎么可能..."
"我说不是就不是。"
我斩钉截铁,"这孩子只跟我姓,跟你没关系。"
乔晚棠的脸色变得惨白:"傅寒川!"
"听好了,"
我站起身。
"我的孩子不需要一个心里装着白月光的母亲,更不需要一个跟下属暧昧不清的妈妈。"
"你现在是没越界,但谁能保证以后?我不敢赌,也不想赌。"
"与其等杂草长成再清理,不如从一开始就铲除生长的土壤。"
"这孩子我会独自抚养,与你无关。"
"乔晚棠,你脏了,我不要了。"
"签字吧,我们离婚。"
乔晚棠最终还是没有在离婚协议上落下签名。
我刚踏出公司大门,纪沉就追了出来。
"先生,请留步。"他站在我面前,姿态看似恭敬却暗藏锋芒,"能借一步说话吗?"
"就在这儿说。"我看了眼腕表,"我的时间很宝贵。"
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:"我想您可能误会了,我和乔总之间真的..."
"打住!"我抬手制止。
"如果就是这些陈词滥调,那就不必浪费彼此时间了。"
"纪沉,野心写在脸上不是什么坏事,但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炫耀,实在让人倒胃口。"
"那只手表,不管搭配什么衣服都要戴着,无非是想告诉所有人,你在乔晚棠心里是特别的。"
"朋友圈里那些'加班日常',不过是在炫耀你享有的特权。"
"明知不该出现的场合偏要凑上去,不就是想试探她对你的底线在哪里?"
"要是真问心无愧,也不会在茶水间大谈什么'攻略总裁的十个技巧'了。"
纪沉脸色骤变:"你...你怎么会..."
"别忘了,我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总裁丈夫。"
我轻笑,"公司里愿意向我通风报信的人,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"
"那又怎样?"
他强撑着冷笑,"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。"
"她签字了吗?"
纪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"迟早的事。"
"就算我们离婚,你以为就轮得到你?"我上下打量他,"你有什么?家世?人脉?资源?"
"我和她的初恋长得像!我能让她重温..."
"所以你也承认自己只是个劣质替代品?"
我忍不住笑出声,"一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赝品,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?"
"既然你觉得乔晚棠会保护你,那就好好抱紧这根救命稻草。"
"不过我这个人睚眦必报,而且..."我看了看指甲,"从来不喜欢拖太久。"
他警惕地后退半步。
"你想干什么?要是敢动我..."
"放心,我很文明的。"
我划开手机,"只是帮你在这个行业里'声名远扬'而已。"
"很快你的乔总就会顶不住压力,要么把你调去闲职,要么..."
我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"直接扫地出门。"
"毕竟赝品就是赝品,你说呢?"
"对了,"我突然想起什么,点开一段视频,"这是你养的那只贵宾犬吧?每天都有专人遛的那个?"
"真不巧,刚才我的司机不小心..."视频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,"赔偿金很快就会打到你的账户。"
"请节哀。"
转身离开时,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我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,对司机说:"去律师事务所。"
陆骁的雷霆手段着实让我吃了一惊。
他不仅挖出了纪沉高中时期的黑历史,还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些年他所有的"上位史"。
谁能想到,这个表面阳光的鉴定师,高中时就因滥交辍学,在夜店混迹期间搭上了一个大学女教授。
靠着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,他不仅拿到了大学文凭,还学会了如何包装自己。
毕业后又勾搭上人才市场的主管,这才获得了乔氏的面试机会。
陆骁夫妇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猛料。
短短七天,纪沉的"光辉事迹"就在圈内传得人尽皆知。
现在谁都知道,乔家大小姐为了个夜店出身的男人,不仅对结发丈夫动手,还闹到要离婚的地步。
岳丈得知纪沉威胁我的消息后勃然大怒,当即把乔晚棠叫回老宅,听说连家法都用上了。
第二天一早,纪沉刚到公司就收到人事部的辞退通知。
他歇斯底里地要见乔晚棠,却被保安直接架了出去,连那只价值百万的手表都被当场摘了下来。
当晚,岳丈押着乔晚棠来我家赔罪。
我爸直接堵在门口破口大骂:
"现在知道来道歉了?早干嘛去了?"
"你们乔家好大的威风,让个夜店出来的货色骑在我儿子头上撒野!"
"要是那个救过你女儿命的许昭复活也就罢了,偏偏是个不入流的赝品!"
"今天不离这个婚,明天是不是还要我儿子给小三端茶倒水?"
"孩子跟你们乔家没关系,用不着你们假惺惺来认亲!"
岳丈被骂得面红耳赤,却还惦记着外孙,低声下气地求我原谅。
可惜,机会给过太多次了。
乔晚棠纠缠了几个月,见我铁了心要离,最终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。
领离婚证那天,陆骁告诉我最新消息:纪沉在外地又傍上个大老板,结果被原配当街泼硫酸毁了容,现在下落不明。
你看,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——要么永远活在回忆里,要么彻底消失。
经历了十个月的等待,我终于平安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到了手。
回想起当初护士把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我怀里时,我看着他与某人如出一辙的眉眼,心里百感交集。
那时病房里,乔家二老捧着乔晚棠儿时的相册,对着婴儿床里的小家伙比了又比。
那相似的轮廓让她们激动得双手发抖,连说话都带着颤音。
他们放不下外孙,老是来家里探望。
我爸见状,二话不说就把这对"不速之客"请了出去。
走廊上传来乔父暴怒的呵斥声和沉闷的击打声,据说乔晚棠挨的那顿打,让她在家躺了整整三天。
从此以后,乔家三口就成了我家的常客。
尽管十次有九次吃闭门羹,她们依然风雨无阻地前来。
傅酥酥周岁那天,当她摇摇晃晃地迈出人生第一步时,恰好被守在门外的乔家二老透过落地窗看见。
两位老人当场泪流满面,那模样看得连保姆都心软了。
我没有阻止祖孙相见。每当酥酥用软糯的声音喊"爷爷奶奶"时,老两口总要转头狠狠瞪自己女儿一眼。
而当孩子天真地对着乔晚棠喊"妈妈"时,那个向来高傲的女人总会瞬间红了眼眶——因为我总会立刻纠正:"酥酥,这是乔阿姨。"
乔晚棠无数次跪在我面前,声泪俱下地恳求复婚。
她说孩子需要完整的家,说她会用余生弥补。
但我始终记得那个雨夜,记得她护在另一个男人身前的样子。有些裂痕,不是几句道歉就能修补的。
就像我警告过她的那样:机会只有一次。
现在的我,有儿子,有事业,早就不需要那个迟来的悔悟了。
每当看到酥酥甜甜的笑脸,我就知道,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