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未命名

"小柯蹲在地上捡糖珠，"社区中心绘画班的学生，我见过几次。

"林夏望着掌心留下的一枚硬币。雨水打在上面，倒映出便利店惨白的灯光，

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星。三天后，林夏站在社区服务中心的玻璃门前。她的手指悬在空中，

在即将触到门铃时又缩了回来。透过玻璃，

她看见走廊尽头有个熟悉的小身影——是那天便利店遇见的男孩，

正蹲在地上专注地画着什么。"来找李主任？"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推门出来，

胸前挂着"志愿者"的工作牌。"我...看到你们在招募绘画课助教。"林夏攥紧背包带，

里面装着修改了无数次的简历和一本快被翻烂的速写本。女生眼睛一亮："太好了！

我们原来的老师请假了，正愁找不到人。"她热情地拉着林夏往里走，"我是小雨，

负责这里的儿童项目。那个是阿默，上周刚满八岁。"走廊尽头的教室里，

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阿默就坐在那片光斑里，

手里的蜡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重复的蓝色弧线。林夏蹲下身，看见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半圆，

像无数个未完成的月亮。"他只会画这个。"小雨轻声说，"不过上周回来后，

突然开始画星星了。"她指向墙角的一叠画纸，上面确实多了些歪歪扭扭的五角星。

林夏想起便利店那天，男孩手腕上褪色的星星图案。她翻开速写本，画了一个完整的月亮，

轻轻推到阿默面前，阿默的笔尖停顿了一下。他盯着那个月亮看了很久，

突然用蜡笔在上面狠狠划了一道，然后继续画他的半圆。但林夏注意到，

这次他的线条变得更深了，像是要把纸划破。"别介意，"小雨拍拍她的肩膀，

"他拒绝所有完整的东西。上一位老师花了一个月才让他接受画封闭的圆圈。

"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，一片落叶粘在窗玻璃上。林夏看着阿默固执的背影，

突然想起自己那些被甲方退回的画稿。那些"太抽象""不够商业化"的评价，

和眼前这个拒绝完整月亮的孩子，奇异地重叠在了一起。"我可以试...